影评 |没有悲悯的《荒蛮故事》

几个小故事，组成了一部电影。

类似架构，之前印象颇深的只有《低俗小说》，直到看到了结构更为松散的这部《荒蛮故事》。看完了琢磨，是什么样的主线在串联起了这部六个独立故事的一部电影呢？导演自己这样解释：“我发现它们之间的主题是统一的——发泄、复仇、毁灭，以及失控状态下毋庸置疑的快感。”好吧，来体会一下。

愤怒，每个人都有一千个理由去愤怒，愤怒的来源可以是多样的，或是源于杀父之仇，或是源于夺妻之恨，或是源于生活的绝望，或是源于接连的打击，或仅是源于擦肩而过的睚眦之怨。日积月累也好，瞬间爆棚也罢，当愤怒发生，都需要发泄或缓解。有的愤怒来的毫无道理，自然别指望别人给他正义、帮其缓解；有的愤怒是有原因或道理的，也需要正义的尽快来到，可正义竟不仅无法便捷可得，甚至最终换回的竟是更深的再次伤害。

当然，个体的正义也会偶发性实现，但这要么是源于一次酣畅淋漓的自力报复，要么是仰仗于愤怒围观者的“仗义”出手。世风日下、人心不古、僵化的体制中，正义缺失，公平的偶发性实现，需要的竟是犯罪或是罪犯；如果不再指望什么正义了，那就继续纠缠着保持互相伤害吧，直至，死亡把我们分开……

开头，面对一个学习、工作、生活上的全面loser，周围的每个人都有理由高高在上，可以出言不恭，可以万般奚落，可以恣意背叛，可以视其作为一个笑话存在。他也不负众望，继续在loser的道路上越走越远，直至有一天，互不相熟的一群人“偶然”相逢，发现了彼此的“连接点”才恍然发现，彼此中竟无一人对其曾有过哪怕一丝的悲悯之心。每个人一生中要认识多少人呢？或许有的人根本就未做错，有的人对他的无心伤害也仅是那么一点，但对他来说，这已经构成了绝望的全部。终于，在这样一个缺乏悲悯的绝望环境里，他选择了终局。

难以抑制的愤怒、无法寻求的正义、酣畅淋漓的报复，“发泄、复仇、毁灭，以及失控状态下毋庸置疑的快感”的主线得以彰显。窃钩者诛窃国者侯、汽车社会里的路怒症、司法行为中的藏污纳垢、僵硬体制中的集体不负责任、正义靠围观者得以实现、犯罪行为却得到了支持与喝彩，《荒蛮故事》就这样接连上演。

最后，不得不再提一下导演创作这部电影的心路历程，他说：“我时常把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比作一种透明的牢笼，它让我们不那么敏感，它扭曲我们与他人的关系。”

——嗯，导演要真这么说了，那我就觉得他的眼界也不是那么宽阔。

——嗯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？